中國人的審美向來是意會的,詩意的,而不用尺寸和標(biāo)準(zhǔn)去圈定,顯得太過刻板瑣碎。
只需讀一讀宋玉在《登徒子好色賦》中對美人的描述:“增一分則太長,減一分則太短;著粉則太白,施朱則太赤。”
古人對美的描述,不見紕漏,卻也無標(biāo)準(zhǔn)。這種美在于比較,一切都以適度為宜,恰如玉料的感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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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看青海料,光亮潔凈,白玉無瑕。在籽料對比下卻是“锃光瓦亮”,少了油潤,顯得水透輕佻。上手更是干澀,難以盤活。
而光華內(nèi)斂的籽料,獨有一份凝脂水滑的油潤質(zhì)感,無論俄料、青海料,一入行家眼便是云飛泥沉,高下立現(xiàn)。不僅看上去柔和舒服,上手更是細(xì)膩無比,把玩愈久愈能見其品質(zhì)。
美在比較中產(chǎn)生。籽料與青海料,外行瞧一眼,覺青海料之白略勝一籌,但在真正的老玩家眼中二者實有天壤之別。
籽料之美,油脂稍減則太干,白亮稍多則太透。正是在比較之中,對于籽料的美才能悟得淋漓盡致。
這差別早在玉石的形成過程中就已定下。千萬年流水翻滾打磨出緊實細(xì)膩的籽料,相較于山料礦源,注定是稀少且珍貴的。
君子淡如水,歲久情愈真。正如籽料不顯山不露水,卻承受住歲月的考驗。對善于內(nèi)省,修身養(yǎng)性的中國人來說,籽料那濃郁內(nèi)斂的油脂感,正契合謙謙君子的人格、精神和意境。
賞玩它的色相,品味它的內(nèi)涵,把握其中自然天成的和諧韻律,就會在審美中領(lǐng)會和創(chuàng)造更深廣的意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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